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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,妹妹小燕兒告訴我。老叔走了!
我放下手中的電話,痛哭失聲。或許這就是所謂的“活著不孝,死了亂叫吧?”
打我記事兒時起,就覺著老叔與我家走得最近。或許是老叔與老嬸兒成親時,爸媽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,他倆又都是高小畢業,與中師畢業的老叔有共同語言。或許是小孩子看問題單純片面,進而產生了錯覺。
那時候,我家與老叔住前后院兒,只相隔一條土路。模糊的記得,只要老叔下班兒回到家,都會到后院兒坐一會兒。“小黑子!讓老叔抱抱!吃個小雞兒!”我長得黑,叔叔管我叫小黑子。
母親在一旁笑著說:“都多大了?不嫌埋汰呀?”
我是提前一年讀的小學。那時老叔在本屯子里的小學校任教。
老叔教的是體育課。一次體育課上,老叔拉著我的手,把我領到了他的辦公室,抓一把西瓜瓣兒的玻璃球兒,放到我的一兜兒。讓同伴兒們羨慕不已。
幾年后,老叔被調到公社任公安助理,回家的時間少了。可每次老叔回家時,腰里都挎著手槍,讓我增添敬畏。
我讀高中時,中午不帶飯。
那天中午,我饑腸轆轆的在供銷社閑逛,碰上了老叔。老叔把我帶到了公社食堂,給我買了一碗高粱米飯,一碟兒燉豆腐。我內向怯生,在領導面前更是不敢抬頭。
我趕緊狼吞虎咽的吃完后逃出了公社食堂。老叔追出來高聲喊著。“跑啥呀?吃飽沒有?”
文革后期,在年青人中間,流行穿軍裝,特別是的確良軍上衣,更受追捧。
那時我參加了在讀的黃金中學宣傳隊,段老師要求我們都得借軍裝。我自然想到了老叔。
老叔沒有答應我。“上哪借去?公社哪來的軍裝?”
幾天后,老叔從縣武裝部開會回來,給我要帶來一件半新不舊的軍上衣。“不用還了!我給你要的!穿上試試!”
我如獲至寶,除了演出時穿一會兒,平時就把這件兒軍上衣疊得板板整整的藏到柜子里。
高三那年,重病多年的母親走了!沒有棺木下葬,讓父親措手不急。
那天老叔正在六馬架大隊開會,得知消息后,老叔趕緊給公社崔書記打去電話,說明情況,征得了同意,用拖拉機送回一棵大楊樹,又連夜組織親戚朋友破成板子,做成棺木,也了卻了叔嫂一場。
這件事雖發生在父輩之間,可我身為父母的長子,理應銘刻在心,永世不忘!
那次老叔因扁桃體感染,住進了縣醫院。我搭馬車去看他。叔侄見面第一句話。“我沒事兒,快點兒跟車回去吧!”并告訴我,公社要招一批民辦教師,讓我趕緊去報名。
老叔出院了,父親就民辦教師的事,讓老叔幫幫忙。老叔答應了!但不巧得的是新來的崔書記比較廉政,在眾多的候選人中進行筆試。我也不做臉兒,數學只打五分兒,老叔也無能為力。
第二年,恢復高考,我考進了錄取線。
體檢時,老叔生怕我出現什么紕漏,也跟了進去。體檢的女醫生田大夫是老叔的同學,老叔趕緊打招呼。“靠墻站著的那個是我侄兒,他緊張,非要我跟進來。”田醫生只笑不答。當田醫生要考生都把褲子脫掉,包括內褲時,我果然緊張得潰不成軍。記得還沒有脫到漏點時就趕緊把褲子給提上了。另一位男大夫問我:“你怎么回事兒?脫掉!”老叔趕緊嗒話兒。“他臉兒小!抹不開!”又沖著我說:“那么完犢子呢?脫個褲子怕啥的?”
報專業時,老叔建議我報考公安院校,借助他的人脈,定能錄取。我生來懦弱,公安、軍校都不是我的首選。我置若罔聞,報考了吉林工大。結果,真的名落孫山。
第二年,我從新再來,并降低了報考條件,追風的報考了航空維修。這次我如愿以償。
從小到大,我從未離開家。開學的時候,老叔送我到吉林市報到。
安排好我的食宿后,老叔囑咐我。“這個地方不錯!專業也好!在這好好學吧!”
打那以后,我便成了老叔掛在嘴邊兒的驕傲。
我每次放假回家,老叔都找個借口,稱自家有活兒要我幫著干干,把我從父親手里搶過去,到他那住兩天。
可我呢?那么多年,除了老叔不在家時,經常幫老嬸兒挑點兒水,過年時幫著糊糊墻,貼貼年畫,平時領著弟弟妹妹瘋玩兒。其它的,真沒有想起來還為老叔老嬸兒干了些什么?
老叔!真的好想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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